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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,信用風險再次引起市場的極大關注,與過去幾年不同的是,民營企業連環違約搶占了“頭版”。第一財經記者也從相關投資機構處了解到,由于凱迪生態上周債務違約,相關投資機構已經開始全面排查信用債“債雷”,同時也在準備相關資料,為監管層近期可能進行的調查做準備。
凱迪債違約發酵
2018年以來,富貴鳥、神霧環保、凱迪生態、中安消接連違約,堅瑞沃能、龍力生物、中弘股份也分別爆出非標及貸款逾期,違約風險曝露的頻率從兩周一只、一周一只到最近的一周多只,引起了市場極大關注。
就上周而言,凱迪生態違約事件無疑是市場的焦點。5月7日,第一財經記者獨家從基金和銀行處獲悉,凱迪生態環境科技股份有限公司(凱迪生態,000939.SZ)的中票“11凱迪MTN1”實質性違約。凱迪生態方面表示,公司將通過多途徑努力籌措償付資金,盡快兌付“11凱迪MTN1”本金以及利息,計劃將于2個月內兌付全部本息。
5月7日晚間,記者發現,中證估值已經對凱迪債做出估值調整。根據中證估值數據,“16凱迪02”到期收益率109.8%,“16凱迪03”到期收益率330.7%,“11凱迪債”收益率417%,“這也就意味著,如今買入這些債券,可以拿到百分之幾百的年化收益率,問題是,誰會接盤這些高于當年P2P年化收益率的違約在即的債券?”某持有凱迪債的公募基金人士對記者表示。
14日,第一財經記者從某持有凱迪債的機構人士處獨家獲悉,凱迪生態將于5月25日召開相關會議,部分投資機構也已經提出各自的訴求,其中包括:要求增加外部擔保(最好是當地國企)、抵質押品;披露上市公司和集團公司的經營情況,以及最重要的現金流情況;說明“11凱迪MTN1”的違約對上市公司和集團公司償債能力的影響,該違約債券能否在2個月內還清,披露發行人應收賬款的情況;披露公司未來的債務清償計劃和資金來源,增加提前回售條款,給出股票和債券復牌日期等等。
此外,也有知情人士對記者表示,不乏機構強烈要求凱迪生態立即披露2017年年報、2018年一季度財報,以及現金流量表。其實,凱迪生態自2017年11月16日開始停牌至今仍未復牌,更令人咋舌的是,2017年報、2018年一季報披露都已收官,凱迪生態迄今還未披露業績情況。
凱迪生態注冊地武漢,以生物質發電為主營業務,是一家兼顧風電、水電的清潔能源平臺型公司,2010年以來公司的主體評級穩定地維持在AA。凱迪生態1993年在深圳主板掛牌,法定代表人李林芝,無實際控制人。眼下,企業核心資產包括生物質電廠、應收賬款等。
機構集體“排雷”信用債
據記者了解,凱迪生態為國內幾大機構的重倉債券,其中不少機構還持有其母公司債券,加之近幾周民企違約事件頻繁爆發,各大機構的當務之急是對信用債風險進行集中排查。
上周有境外媒體引用知情人士的消息稱,中國證監會將對債券基金近期可能存在的風險問題進行檢查。鑒于近期債券違約事件頻發,監管部門注意到有跡象顯示,一些債券基金可能存在風險控制不力和違規的問題。不過,證監會并未對此置評。
上述持有凱迪債的基金人士對記者表示,近幾日都在加班加點準備相關素材,甚至一晚上補幾十份報告。盡管并不存在所謂的“債券互倒”的情況,但有些缺失信息需要補充以確保充分合規,包括一級分銷報告中的公司代碼等等。
“凱迪生態等一些民企債的違約已經是事實,現在的關鍵是不要再踩雷,所以近期機構都在對持有的信用債全面排查,也不排除會找機會提前賣券。”上述人士稱。
中航信托宏觀策略總監吳照銀對記者表示:“貨幣收緊,債券發行成本高企,一旦銀行不給企業續貸、企業無法在債市重新發行債券或展期,那么部分企業資金鏈有可能繃斷,當前的底線仍然是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,部分信用違約事件在去杠桿的背景下難以避免。”
其實,近期幾單民企違約事件以新能源行業、紡織服裝行業、計算機軟件行業為主,其行業屬性大部分不適宜債權融資,適宜債權融資的企業特點大多為重資產、規模大、門檻高、現金流優先、穩定性好等。有分析認為,新興技術產業中風險與收益不匹配;而紡織服裝行業格局極度分散化,門檻低且競爭激烈,持續受到電商沖擊,面臨行業重塑;計算機軟件行業雖然是輕資產,但對技術和人力要素的要求高,多并購,穩定性低。
信用債、利率債冰火兩重天
過去兩年,債市的關注點聚焦在備受去杠桿、利率抬升沖擊的利率債市場,從2016年底到2017年,10年期國債收益率一度從2.6%附近攀升至超過4%的水平,債基浮虧無數。而到了2018年,利率債開始回暖,信用債則成了問題的源頭。
今年4月初,中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不斷下行,一度最低降至3.5%附近,經濟數據走軟、貿易爭端、去杠桿導致A股持續疲軟等因素都是背后原因。值得注意的是,目前境外機構在國債市場中占比已相較去年底提升0.88個百分點至5.85%。截至5月14日收盤,中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報3.7%,近期維持穩定。
去杠桿對利率債市場造成巨震的階段已經過去,“去年四季度在經濟數據回暖、資管新規浮出水面的情況下,債市遭遇拋售,流動性較好的利率債、政策性金融債甚至率先出現拋售,這主要因為機構需要換取流動性來應對去杠桿壓力,而后才輪到資質和流動性較差的信用債。”瑞銀資管固定收益部董事、基金經理樓超告訴記者,目前全年還是維持利率債好于信用債、加久期好于加杠桿的判斷。
第一財經記者采訪多家外資機構后也發現,各界普遍對于今年的信用債持謹慎態度。
富達利泰債券基金經理黃嘉誠此前對記者表示,剛性兌付的打破或導致違約事件上升是一大擔憂。2018年對于低端制造業、煤炭等大宗商品行業項目持審慎態度。
據統計,2018年信用債正常到期量4.8萬億元,加上行權日在2018年的含回售權債1.27萬億元,信用債總到期量大約為6.07萬億元,為歷史峰值。全部到期/進入行權期信用債中,AAA占比僅有48%,目前存量信用債中AAA占比約為57%,新發行信用債AAA占比約為70%左右。
同時,黃嘉誠也提及,隨著強監管下,銀行非標回表、打破剛性兌付,需要關注地方政府債務風險。“地方政府如今需要靠自身實力向市場舉債,做的較多的是大型基建項目投資,需要關注項目本身的現金流是否良好。而隨著銀行非標回表,也可能對地方政府債務展期造成一定壓力,尤其是部分三四線城市的項目。”